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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7章 番外15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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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條巷子,前後被堵住,眾人皆驚。

須臾,又都鎮定了下來,不過是兩個女子罷了,他們這些人可都是宮中的精銳,而且這麽多人,還怕她們兩個嗎?

“姑姑!”傅子音帶著哭腔,從宋睿和傅子寧中間,探出頭來。

明珠心疼得咬牙切齒,卻又不得不柔聲寬慰,“小姐別怕,明珠在這兒,定不會讓這幫廢物,欺負了你!”

“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,嫌命太長,敢動我家的小姐和小公子!”明影聽得自家小姐那哭腔,心裏很不是滋味。

打小,這兩個孩子就是她們看著長大的,高高興興,歡歡樂樂的,什麽時候被人弄哭過?

現在倒好,居然被一群陌生人欺負?!

“一幫大廢物,欺負三個孩子,忒不要臉!”

漠蒼坐在墻頭,手中拿著果蔗,啐一口蔗渣,冷眼睨著底下這幫人,“我真該給你們搬個鏡子過來,讓你們自個瞅瞅,這不要臉的樣子有多醜!”

傅子音興奮的叫了聲,“表舅舅!”

“乖!”漠蒼縱身躍下,緩步走到了三個孩子跟前,掃一眼這些暗衛,“怎麽著,起了殺心?想殺了我們滅口?”

為首的男子面色凝沈,“既然你自己要送死,那就怪不得別人!”

聽聽,還真的想滅口呢!

漠蒼啃著果蔗,“明珠,你多少年沒真的打過架了?”

“來了這兒就偃旗息鼓,沒再跟人較量過了。”明珠照實回答。

漠蒼掃一眼這些人,“要不,練練手?看看有沒有退步?”

“我也正有此意!”明影勾唇冷笑,“好多年沒打個痛快了,這一次還真是個好機會。”

宋睿皺眉,不解的望著傅家兄妹,“你們的姑姑,是什麽人?”

“姑姑就是姑姑。”傅子音說。

傅子寧挑眉,“我只知道,她們以前很厲害,但是一直沒見她們動過手,這一次倒是可以大開眼界了。”

大開眼界?

宋睿有些心慌,很厲害?

那麽,她們會……殺人嗎?

殺人這種事,在宋睿看來,距離還是很遙遠的,畢竟長在宮廷裏的孩子,見得最多的是君恩與爭寵,見血這種事倒是不多,尤其是他這樣的身份,所見最多不過是太傅與父母。

“是你們自己束手就縛,跟我們走,還是我們把你們一鍋端呢?”

明影懷中抱劍,“最好不要讓咱們姐妹動手,畢竟這多年不動手,難免手癢,動起手來可能失了分寸,把握不好力度。”

對方仗著人多,怎麽可能會將兩個女子放在眼裏,再加上漠蒼那副痞子樣,想來就算真的有本事,那也是吹牛的本事。

“明影姐姐,他們好像不太相信。”明珠音色沈沈,早就按捺不住,想動手了!

難得大人開了口,要她們不許找幫手,好好打個痛快,她們怎麽可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?

“過來過來!”漠蒼招招手,將背後的果蔗一人一小節分發下去,“咱們乖乖坐邊上,不要多嘴饒舌,好好看熱鬧。來,用果蔗堵住嘴!”

三個孩子面面相覷,終是一人一根接過。

一大三小,老老實實的在墻根底下坐著,眼見著所有人動了手。

暗衛們怕傷著自家的小主子,自然是要先制服明珠和明影;

而明珠和明影,本身就是沖著他們來的。

雙方達成了一定的默契,只管自己動手,絕不傷及邊上的孩子們!

這,便成了漠蒼口中的熱鬧。

不過呢,熱鬧是真的熱鬧!

“甜嗎?”漠蒼問。

三個孩子齊刷刷的點頭。

“甜就趕緊啃,回頭甜汁都沾在手心裏,黏糊糊的不舒服。”漠蒼啃著果蔗,麻溜的啐著果蔗渣,笑呵呵的瞧著三人。

宋睿頭一次吃這東西,委實吃得小心翼翼,但最後瞧著傅子寧啃得那叫一個帶勁,便也可勁的去咬,全然忘了自己的太子身份。

傅子音倒是有些不太好,咬著結頭,力有不逮,“哥哥,咬不動!”

“來!”傅子寧剛要接過。

誰知……

宋睿半路攔「蔗」,默不作聲的塞進了嘴裏,將蔗結咬了去,然後遞回傅子音的手裏。

所有的動作,一氣呵成,一切的一切,發生得那樣順其自然。

別說是傅子寧,饒是漠蒼也楞在了那裏,叼著果蔗楞楞的瞧著宋睿,全然忘了自己原本是想看熱鬧的。

唯有傅子音,仿佛全然不察,美滋滋的繼續啃著果蔗,直到她將視線落在漠蒼身上時,這才稍稍的回過神來,瞧了瞧手中的果蔗。

終了,傅子寧繼續啃著果蔗,權當什麽都不知道。

漠蒼想著,這小子還挺上道,小小年紀便懂得如何討女孩子歡心?若是長大了,那還得了?不是風流就是花心大蘿蔔。

“明珠!”明影一聲喊。

剎那間,有一根繩索從墻內丟出來。

明珠縱身一躍,瞬時捏住了繩索,緊接著便是漂亮的旋身,繩索甩出去,“姐姐!”

“好嘞!”明影飛身而起。

底下的暗衛自然也不甘示弱,一個個齊刷刷來攔阻,場面一度失控。

三個孩子,只瞧見明珠和明影速度極快的飛來飛去,那根繩索就好似有了生命一般,在人群中穿梭,看得人眼花繚亂。

“你還楞著作甚?”明珠一記眼刀子甩過來。

漠蒼慌忙丟了果蔗,“知道知道,來了來了!”

拂袖間,有白色的粉末被丟了出去。

不過只一眨眼的功夫,所有暗衛皆手腳發軟的跌坐在地,一個個面色發青,唇色發白,只睜著一雙眼,不敢置信的望著居高臨下的漠蒼。

“好東西,夠你們受用的。”漠蒼笑盈盈的瞧著,被綁成一團的暗衛們,“放心吧,這東西不傷人,就是讓你們喊不出聲來,打不了架!”

傅子音不解,“表舅舅,為什麽我們沒事?”

“你們的果蔗上我都塗了藥,自然沒事!”

漠蒼眉心微挑,“表舅舅還能害你們嗎?放心吧,你娘呢,想息事寧人,不想殺人!”

昔年造了不少殺業,如今只想安穩度日,不願再雙手沾血。

“都老實了?”明影笑了笑,“打得還真是痛快,出了一身汗,舒坦!”

明珠將繩索綁緊,“家裏的地窖空了太多年,這會總算派上用場了!”

宋睿站起身,定定的望著被綁成一團的暗衛們,面色有些凝重。

“放心吧,我娘說不殺人,肯定不會殺了他們。”傅子寧知道宋睿的心思,“他們太礙手礙腳,委實惹人煩厭,讓他們在地窖裏歇著便罷!”

外頭,馬車早已候著。

明珠含著指尖打了個口哨,馬車便進了巷子,將這些人一股腦全部塞進了馬車,帶去了傅家,其他的倒也罷了,為首的這位則被提溜到了單獨的地窖裏。

宮裏出來的,自然是機靈的,見著自己單獨被關押,心裏隱隱明白,可能是有大人物要見他。

果然,靳月來了。

拂袖落座,靳月剝著手中的花生,眉眼間凝著淡淡的笑意,“從京都城來的,知道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嗎?”

為首的男子,原是虛弱的靠在墻壁處,聽得這話,虛虛的掀了眼皮瞧了一眼。便是這一眼,讓他瞬時僵在原地!

“公主?”男子掙紮著想要起身,終是力有不逮,虛弱的匍匐在地,權當是行禮,“卑職叩見公主!”

能認出靳月的身份,可見身份不俗!

“認得我?”靳月手上的動作稍稍一滯,“皇帝身邊的?還是皇後的人?又或者是太後讓你來的?”

誰都知道,元禾公主靳月隨北瀾的七皇子離開了大周,後七皇子成為北瀾的攝政王,元禾公主為攝政王妃。

內情如何,大周的人自然不是太清楚,但所有人都曉得最終結果:攝政王輔佐歲寒小皇子登基之後,攜攝政王妃離開了石城,其後消失無蹤。

然則,誰都沒想到,這位消失的北瀾攝政王,居然被元禾公主拐回了大周,就在這僻靜的地方住著,而且還遇見了小太子。

“公主,您……”暗衛猶豫了半晌,有些話到了嘴邊,終是又咽了回去。

靳月知道他想說什麽,幽然嘆了口氣,“是皇帝的人?!”

“是!”暗衛垂眸。

靳月起身,“其實你出現在這裏,我出現在這裏,你就該明白,有關於太子之事,我已盡數知曉,遮遮掩掩根本沒什麽用處。”

“太子……”暗衛駭然,“公主,您還是送太子回宮吧,皇上和皇後娘娘急得不行,您看在與皇後娘娘的舊情上,放過太子吧!”

放過?

“這話說得太過,如今不是我放不放人,而是太子想不想走。”

靳月緩步近前,“他不想走,你們就不可能把他帶回去!”

暗衛急了,氣息奄奄的伏跪在那裏,沖著靳月嘶喊,“公主,儲君之事,茲事體大,您可不要一意孤行!”

“一意孤行?”靳月壓了壓眉心,“我一意孤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,不差這一次,人我已經放出去了,很快就會把你帶來的人一網打盡。”

暗衛愕然。

“放心,我不殺人,你們都是京都城來的,我沒必要欠下一筆血債。”

靳月居高臨下的睨著他,“留在這裏,什麽時候太子想走了,你們才能出去。”

言外之意,他們的去留,全憑太子做主。

“公主?公主!”暗衛疾呼,“您不能這樣!”

靳月沒走兩步便停了下來,轉頭望著身後的人,“那我該如何?這地方山清水秀,我不想走,可你們的出現,打破了我的寧靜,我只好把你們關起來,放心吧,好吃好喝少不了你們!”

到底,她是心軟的。

他們是故人派來的,怎麽說都不能下重手!

見一面,只是為了確定是誰的人。

如今,靳月心裏有了底,這是皇帝派來的,也就是說消息會直送帝王手中,眼下的當務之急,是截住所有的消息。

“少夫人放心,明影已經跟過去了!”霜枝笑道,“想必很快就能把他們一鍋端。”

靳月絕對相信明影的辦事能力,這些人倒也聰明,沒有把所有人都放進巷子裏,留了兩個在外頭望風。

事發當時,望風的看著事情不對,當即就跑了。

待巷子裏的人被抓住,明影便順藤摸瓜,去抓這些殘留下來的暗衛。

一抓一個準,最後全都丟進了地窖,好吃好喝待著。當然……藥也繼續灌,反正軟筋散這東西,漠蒼多得是!

五個孩子坐在院子裏,圍成一團啃著果蔗。

“今年的果蔗可真甜!”慕容靜笑嘻嘻的啃著,“恭喜小白平安歸來!”

宋睿側過臉瞧著傅子音,然後扯了唇角,“很甜!”

“今年過年,倒是真的熱鬧了,哎哎哎,你們的花燈可都挑好了嗎?”

慕容景問,轉頭便盯著傅子音,“阿姐,你的花燈想要什麽樣的?”

傅子音想了想,“我還是想要小兔子。”

“好!”慕容景連連點頭,“我幫你一起做。”

傅子音笑盈盈的頷首,“成!”

“做,花燈?”宋睿沒有經驗,不過瞧著她這般歡喜的樣子,應該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吧?

傅子音解釋,“每年的除夕夜,我們的花燈會被掛在院子裏,可好看了!”「親手做嗎?」宋睿問。

傅子音點點頭,“是啊!”

“那可以教我嗎?”宋睿目不轉瞬的望著她。

傅子音啃著果蔗,“自然是可以的,你到時候幫我畫兔子可好?”

“好!”宋睿應聲。

畫兔子?

真是可愛的小兔子。

遠處,漠蒼雙手環胸,若有所思的瞧著那一桌的孩子,幽然嘆了口氣,“靳老頭,你說這孩子留在這兒,到底是福是禍?”

“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!”靳豐年站在那裏,眉眼微沈,“時隔多年,還能遇到故人之子,只怕月兒心頭的波瀾起伏,勝過任何人。”

漠蒼垂眸,“我總覺得,但凡跟宋家的人沾上邊,就一定沒好事。”

當年,靳月差點死在宋宴的手裏,這裏的所有人,至今想起,仍是心有餘悸。

在大家看來,歹竹出不了好筍!

不管是宋雲寂,還是宋雲奎,不管是宋宴,還是宋玄青,但凡是宋家,都是一丘之貉,面對宋家的人,不能掉以輕心。

“你別亂來!”靳豐年忙道,“他是皇帝的兒子沒錯,但也是顧白衣的兒子,夜侯府亦是出了半分力!現如今,夜侯雖然不知所蹤,但咱們欠他的情分依舊在!”

漠蒼撇撇嘴,“我還沒缺德到,對一個孩子下手,我只是擔心咱們的音兒!”

“音兒?”靳豐年楞住,“這跟音兒有什麽關系?”

漠蒼皺了皺眉,徐徐湊過去,“你沒發現啊?”

“發現什麽?”靳豐年是兩眼一抹黑,難道真的是自己年紀大了?什麽什麽都沒瞧出來。

漠蒼勾勾手,指了指不遠處的宋睿,“瞧見沒有?這小子眉眼風,流,唇薄無情,來日定非良人!就這小東西,還敢覬覦咱們的音兒?嘖嘖嘖,要不……先斬草除根?”

靳豐年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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